也许旅行,不是一种热情,不是一种憧憬,也不是一种怀想,而是年深日久伴随着岁月的一段必由之路;那些曾经在旅途停格中所看过的风景,所接触过的各种人物与事迹,不知不觉就转化为我们生命的一部分。
去过日本的人都会发觉那里文化很独特。
1993年到访过日本,那时庆幸被任职的外企公司委派,参加由日本外交部举办及全费赞助的浸濡活动。居留在日本一个月,到过东京、京都、广岛以及福冈,活动内容包含日本文化与历史的讲座、参观工厂、广岛和平纪念公园,以及入住日本人的家庭。日本政府之所以肯掏腰包,年复一年地接待一批又一批来自东南亚各国的年轻人,不外乎为着修复二战时期所犯下的战争罪行,期盼那场侵略所造成的刻骨怨怒消弥淡化。
旅日期间的文化震荡确实很强。第一次体会到这个曾经四处挥刀霍霍的残酷民族,居然如此地在乎见面时的弯腰鞠躬和问候语、出门前转身道别的礼貌姿势,何等地重视穿着的形式、吃饭前与后的说词、餐桌的礼仪、言辞里软拒绝的方式, 也从不忽略入门前摆放鞋子的方向、入浴时先冲洗后浸泡的顺序等等琐碎的事项。
90 年代初期,日本从经济巅峰开始滑坡,但人民还是秉持着 ”日本第一”的自豪感。在街上很难找到愿意学英语及讲英语的日本人,把外国人当成“异类人”的情况比比皆是,与他们接触时总会隐约地感受到些许自以为是的傲慢,以及对来自比较落后地区外国人的蔑视。或许就是不甘心接受这种待遇,或许曾经有过懵懂的尴尬,内心的疙瘩多年没有消退,后来的后来,就没有萌生起想再去日本的念头。
直至近几年来,连续几个朋友从日本回来后对旅途经历赞不绝口,不禁勾起我的好奇心:“难道曾经有过的心结都是放大的误解,或许二十多年来时过境迁日本已经和以前不同?还是我对这个地方有什么不认识了解的地方?”
今年春光明媚的四月天,我重启旅程,游走日本的关东、关西、北陆三个区域。 32天里独自行走17个地区,入宿12个民宿和酒店。在这个樱花纷开的季节里,我把自己的时间转换成一个空间,将所见所闻以及各种感触,一并投入,交织混合,汇聚成新一轮的人生体验。
这次的旅行,独自行走,无需在乎被人忽略,更能深切地以自身的感受描摹所见所闻。走着,走着,我渐渐发觉日本是个适合旅行的地方,铁道交通非常发达,人文气息优雅浓郁,多么多美味的食品就足以把味蕾给一一唤醒了。与此同时,我也一点一点地贴近日本人的生活圈子,发现他们具有很强的集体性、自律性、重视礼节细节以及浓郁的自然宗教色彩。
集体性表现在大家有统一的规格,比如男性上班族一律都穿着黑色的西装,男学生黑色诘襟制服,小学生帽子及方形背囊,女学生黑色西装上衣配短裙加长袜,也有女学生水手服。
在东京站乘搭新干线之前,你会发现穿着制服的列车清洁员以统一的节奏,登车洁净车厢,然后集体走出车厢躬身行礼,就连在打扫的动作都遵循着预先安排好的集体协作程序。
日本人的自律性显示在他们于公共场所的表现,即使再怎么百无聊赖,他们绝不在候车室里吃东西,就是说话也尽量压低声量,不干扰别人的清静。在火车地铁车厢里遵守规定把手机调至静音状态,也不用手机通话。若非真的有特别需要,不会去使用地铁站里专为老弱残疾者设置的升降机。
厕所的隔间装有音姬,只要按下音姬按钮,音箱就会发出淙淙流的水声来掩盖如厕的声响。
日本人文文化的细致,可从某个商场内的公共卫生间设计窥视。除了隔间设有婴儿座椅,洗手处设施齐全外,也提供宽敞舒适的等候处 。
老师带着育儿园的小朋友过马路,让他们分成两排,各自握着一根长绳子上扣着的绿色小环圈。日本人从幼年的时期就开始培养良好的社会公民意识,以及做事谨小慎微的素质。
给宠物狗穿衣服,打扮的漂亮得体,不失为讲究文明着装的国度。
乘搭巴士的旅程充满自然亲切的交流,每回启动前车长会按标准程序嘱咐乘客,再以手指比划右边左边,念叨开车时的注意要点 。到站时,车长会亲切地一一向每个下车的乘客道谢。日本人的礼节何止于躬身行礼,人文的素养经已渗透到社会的每个层面。
这块深埋着许多火山口,不时发生地震台风的独有土地上,人们对最原始自然的敬畏之心,可以从无以计数的大大小小神社和庙宇,以及各处摆置在道间的神龛看出来。
这篇游记是写给若干年后的自己,期盼这次时光之旅凝固在某个生命点的同时,允许今后的生命空间能容纳更多的探索和遐想 ;我也写给亲爱的朋友,赠予他们海洋一角的味道,佐以身处彼岸的感受,缓缓地、一层又一层地,与他们至诚交流;我更情愿它逸出常轨,让有心的读者以它作为原点,开展更多有趣美好的生命旅程。
[附录一:日本简史]
绳文时代 (前 1 万 -前5世纪):
制造印有绳纹的陶器,用来装载野果。
弥生时代 (前5 - 3世纪):
制造用来装谷物的容器。
古坟时代( 3 - 7世纪):
开始农耕社会。
飞鸟时代(593 - 710年):
佛教开始传人日本,607年首次派出“遣唐使”学习中国文化,隋朝之后还派“遣隋使”。
天皇圣德太子提出了以 “和” 为中心思想的统治理念。
奈良时代 (710 - 794年):
以天皇为首的皇族为了巩固皇室的权力,压制豪贵,在当今奈良建立一座和唐朝首都长安一样气派的都城-平城京。
平安时代(794 - 1192年):
社会动荡不安,皇室成员接连逝世,天皇为辟邪迁都平安,即京都。
以汉字的象形文字为基础,创造了日式的 “假名”。
地方贵族及武士阶级势力崛起和扩张,威胁天皇丧失了实际的统治权力,也形成日后幕府将军时代的起点。
镰仓时代(1192 - 1333 年):
掌握实权的武士阶级,架空了位于京都的天皇和他的朝廷,另在镰仓组织新创的幕府体制,管理国家的行政、土地和税金。
元朝蒙古军曾两次从海上入侵日本,结果皆因台风以失败收场。
南北朝时代(1333 - 1392 年):
关东大守护足利尊氏与后醍醐天皇联手消灭镰仓幕府后,尊氏改扶持光明天皇在京都成立北朝政府。后醍醐天皇逃到吉野建立南朝政府。
室町时代(1338 - 1573 年):
足利尊氏让光明做傀儡天皇,在京都的室町设立幕府,独揽大权,实施集权统治。室町幕府最终打败南朝统一国家。
这时期日本本土文化如能剧、茶道、盆栽、插花、园艺兴盛。
金光灿灿的金阁寺便是为着彰显室町幕府的势力而建造的。
安土桃山时代(1573 - 1603 年):
贵族将领织田信长击败所有地方势力,并消灭室町幕府,统一日本。后于京都本能寺遭一名手下密谋袭击而逝。副管丰臣秀吉起兵报复,杀死叛徒。
丰臣秀吉接管政权后,大兴土木建造了高耸华美、宏伟壮观的大阪城,还向朝鲜发动了两次的进攻,但军事进攻都以失败告终。
江户时代( 1603 - 1868 年):
曾经归顺丰臣秀吉的德川家康打败对抗的敌人,在其封地江户,即当今东京,建立幕府,一统天下。
严格禁止武士与农民接触,防止农民武士化。
除中国、朝鲜、东南亚与荷兰外,隔绝与其他外国通商来往。
1858年,美国黑船舰队逼迫江户幕府签订不平等通商条约后,长州和萨摩藩主结成同盟,把幕府击败,成立了一个以天皇为中心的中央集权政体。
明治时代(1868 - 1912 年):
派“遣美使” 及 “遣欧使” 向西方学习,制定参、众两议院,组织内阁,成为君主立宪制国家。
把神道教定为国家唯一的合法宗教,压制佛教和基督教。
废除武士、农、工、商及贱民的等级制,改成官僚与平民两类别。
改藩为县后,让平民拥有姓氏以方便征税。
颁布征兵令,推行义务兵役制度,成为亚洲军事强国。1904年日俄战争中获胜,1910年强行并吞朝鲜。
大正时代(1912 - 1926 年):
颁布普通选举法之前,实行治安管理法,以镇压民权运动。
昭和时代(1926 - 1989 年):
财阀资助军阀发动战争。1931年9月18日偷袭中国。1932年扶持中国末代皇帝溥仪当傀儡,建立伪满州国。1933年占领中国满州。1937年发动卢沟桥事变。1941年发动太平洋战争。1945年投降。
二战之后,在美国的帮助下,日本推行一系列政治、经济、教育和民主化改革,成为先进的工业国。
平成时代(1989 -):
位列发达国家的日本,自 90年代经济泡沫化解,政治结构开始动摇,再加上人口老化,社会发展缓慢。
[附录二:旅游开销]
住宿 Accommodation SGD 1796.80
1. March 27-29 東京新宿 Tokyo Shinjuku SGD138
2. March 29-April 1 京都紫竹 Kyoto Shichiku SGD 249
3. April 1-2 大阪松屋町 Osaka Matsuyamachi SGD 55
4. April 2-5 大阪北浜 Osaka Kitahama SGD 134
5. April 5-7 大阪美加之台 Osaka Mikanodai SGD 66
6. April 7-9 小田原酒匂 Odawara Sakawa SGD 113
7. April 9-12 小田原市 Odawara SGD 148
8. April 12-14 金沢小將町 Kanazawa Koshomachi SGD 166
9. April 14-15 白川鄉平瀨溫泉區Shirakawagohiraseonsen Area SGD 57
10. April 15-16 富山酒店 Toyama Manten Hotel SGD 86.80
11. April 16-20 富山八人町 Toyama Hachininmachi SGD 302
12. April 20-27 東京沼袋 Tokyo Numabukuro SGD 282
JR套票 JR ticket SGD 1106
21days SGD 742 + 7 days SGD 364
机票 Air ticket SGD 887.11
Singapore to Tokyo SGD 371 + Business Class upgrading SGD 150 = SGD 521
Tokyo to Singapore SGD 366.11
其它费用 Other expenses SGD 2206.57
include meals, entrance tickets, local bus fares, subway fares, local railway fares, and shopping.
Total expenditure SGD 5996.48